徐雁翎：关爱自然，为爱高歌 ——评木偶剧《东方白鹳》

近日，扬州市木偶研究所新作《东方白鹳》在扬州戏曲园成功首演。该剧着眼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环保理念，以杖头木偶的形式讲述东方白鹳的故事，是一部亲近自然、治愈心灵的佳作。同时，以全国第二个“东方白鹳保护地”——扬州高邮作为故事背景，也是对本土生态文明建设的赞美和宣扬，更能引发本地市民的关注与共鸣。

一、意外的陌生化——现实题材的生动演绎

人与自然题材事件的去典型化。该剧并非以大众所熟知的人类“破坏自然→灾害频发→觉醒改变→保护自然→美好家园”的脉络进行叙事，而是一改这种典型的刻画方式，将自然动物拟人化，强调人与自然动物的双向保护，并在此基础上发生超越物种界限的新的情感、爱的力量，真正做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音乐剧式的诗意化呈现。不同于其他木偶剧，《东方白鹳》将演唱式的表演贯穿始终。从主题曲《飞翔》的高频出现，再到不同人物以“唱”的方式进行对白和独白，整部剧都充满着诗意感和韵律美。同时，音乐作为本剧的叙事载体之一，对传递人物的情绪和情感、推动故事不断走向高潮起到了至关重要的烘托作用。

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作为宣传环保题材的剧目，本剧打破了传统科教式的创作方式，而是将现实生活融入奇妙的想象、大胆的夸张、离奇的情节，在叙述客观事实的同时，抒发人物强烈且炽热的主观情感，表现个人的精神、生活和对自由、梦想的追求。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本剧的立意已不局限于传递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理念，而是对积极理想、爱之能量的赞美和讴歌。

二、惊喜的新奇感——细节设计的巧思匠心

人物关系设置巧妙。在《东方白鹳》中共出现了五个主要人物，每一个人物都与东方白鹳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白羽，东方白鹳的化身。转学生这一人物设定，刚好与东方白鹳迁徙并寻找新的栖息地不谋而合，可谓全剧最巧妙之处。丫儿，故事的女主人公，白羽的“救命恩人”，也是白羽所守护并帮助实现梦想的人。故事围绕二人展开，虽性格截然相反，一个勇敢，一个怯懦，但正因为如此，才得以互补互慰、互爱互救。蜘蛛侠和银鱼仔，是从东方白鹳的生活环境、习性需求等客观事实中脱颖而出的人物设定。他们有着熊孩子般的顽皮个性，却又本心善良，着实是两个让人又爱又恼的小朋友。高老师，总是以上帝视角出现，一面调和着两方关系，一面适时科普有关东方白鹳的知识，并携同孩子们最终为东方白鹳找到家园，是完整全剧不可或缺的关键性人物。

剧情因果推动巧妙。本剧并未将东方白鹳迁徙并寻找食物和栖息地作为主要内容进行正面叙事，而是将它们的足迹隐射于人物事件的各个角落，并通过每一场次的递进，最终促成东方白鹳从“候鸟”变为“留鸟”这一结局，其中包含着强烈的因果关系。从序幕丫儿救了白羽开始，侧面交代东方白鹳迁徙来高邮傍湖村寻找新的落脚点；第一场白羽的出现正式引入东方白鹳，并通过写信给林业局为东方白鹳争取生存空间；第二场因为停电得知东方白鹳喜在电塔做巢排泄，因而为它们搭建空中厕所，并采取专业的救助和管理措施；第三场由白羽肚子疼怀疑他偷吃被农药污染的银鱼，最终解开这个巧妙的误会，并告知为给东方白鹳提供更安全健康的食物，全村已统一施打安全农药；最后一场白羽离开又归来并表示再也不走了，说明通过之前的一系列努力，终于完成了白羽所指的东方白鹳找到家园的心愿。

语言伏笔穿插巧妙。伏笔贵在一个“伏”字，通常比较隐蔽。巧妙的伏笔，在没有看到“照应”之前，往往貌似“闲笔”。本剧中有两处伏笔颇为巧妙，引人无限遐想。第一处是介绍白羽的伏笔。白羽，白色的羽毛，“手戴护腕”“奶油面皮”“张开双臂像掠过一只飞鸟”……种种描述都在为揭示白羽就是被丫儿救下的东方白鹳埋下伏笔。第二处是互说心愿的伏笔。蜘蛛侠的心愿是像他“高空中”的爸爸一样做个见义勇为的人，是为他的电工父亲修电路、搭空中厕所埋伏笔；银鱼仔的心愿是抓到偷鱼怪、找回小银鱼，是为银鱼消失的误会和被纠正的真相埋伏笔；白羽的心愿是结束漂泊、有个属于自己安宁的家乡，是为东方白鹳四处迁徙并最终找到了栖息地埋伏笔；丫儿的心愿是飞上云霄，是为最后揭示她愿望的原因——见到去世的父母，并最终实现愿望埋伏笔。

三、强烈的感染力——爱与自然的放声高歌

一首歌曲，唱响心之所向。“飞翔、飞翔，飞往云端之上。飞过咆哮的江海、飓风激荡；飞过高耸的山峦、繁花开放。飞过雨雪、飞过狂浪，这是我的战场、我的倔强……”放眼整部剧，《飞翔》主题曲频繁出现，一次又一次震撼人心。它是丫儿对自由、勇敢的渴望，对父母、亲情的念想；它是白羽暗夜漂泊的慰藉，是穿行风雨的陪伴。正是这首歌曲，架起了丫儿和白羽的情感桥梁，让两个孤零之人相依相守；也正是这首歌曲，完成了人与自然的精神对话，启迪人类与自然平等共生。

一场比赛，编织友谊之网。整部剧的叙事主线是丫儿为歌唱比赛做准备。丫儿从刚开始自卑怯懦地练唱，被嘲笑、被戏弄，到后来因为白羽的出现，初次感受到了被人关心的温暖；在白羽的带领下，原本看不起她的蜘蛛侠和银鱼仔都来给她过生日，让她逐渐卸下心防、变得勇敢了一些；随着与伙伴们的不断接触，丫儿越来越能敞开心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梦想；直到最后白羽帮丫儿实现了飞翔之梦，丫儿终于蜕变成全新的自我，在歌唱比赛中绽放光芒。

一次高飞，照亮梦想之光。丫儿和白羽，虽然物种不同，经历不同，但却有着相同的心情，相同的梦想。他们孤单漂零，无爱无家，他们都渴望被呵护被温暖，都想要寻找身心的归属感。最后一场白羽和丫儿的天空高飞，可谓是全剧的点睛之笔。这次高飞，帮助丫儿获得心灵的救赎，让丫儿重新找到勇气、爱和力量，也最终帮助白羽（东方白鹳）实现了拥有安宁家园的心愿。这是一次人与自然的双向成就，是人类与自然动物和谐共生、共爱最美丽的诠释。

                   扬州市文化艺术创作研究中心    徐雁翎